昨天跟最好的朋友聊天時,想到了你們,我說,我的人生,曾經有一個人生最快樂的時間點,然後我好像也清楚知道,過了那個點,就再也回不去了。我本來想一一打上本名,但想想這樣可能會影響到你們現在的生活,所以後來決定不這麼做,但我可能還是會提到家豪,台灣可能有上萬個家豪,我只認識一個,然後你主動離開了。

那是出社會工作的第二年,大家已經離開美好的玩團時光,我們幾乎都已經有正式的工作,除了一位還在讀博士班。因為我大概是最高放不下那段感情的團員,所以常常想著要上台北找大家,也很有趣,大家從民雄離開以後,除了我跟最好的朋友外,幾乎全上了台北。

那次是最後一次的聚會,發起人是我因為如果不是我,沒有人能再約的起來了。當時我有兩件很重要的事情(現在看來仍然是有些稚氣可愛),第一件事是要去西門町萬年大樓的電動間打全台灣唯一一台惡靈古堡街機,第二件事是要去當時外遇被抓的詹姆士開的生蠔餐廳吃生蠔。我約了家豪、後來當神父的博士生、後來把吉他當本業的前團員,還有出過一次唱片的bass手。畢業前我們分屬三個樂團,但是大家基本上都是混在一起玩。

我們約在西門町見面,想當然我都會先去九五樂府,然後大家一起去萬年,我不喜歡那種地方,龍蛇雜處,但是當時就是迷上了惡靈古堡,所以帶了一大堆錢去玩。兩個人各拿一把槍,殺爆怪物。說不定當時的我們都知道這是第一次一起這樣玩,也是最後一次了,我們瘋狂地去換十元,就是要拼完全破關,我還記得後來我扣板機的手指都已經破皮。時間過了很久了,我已經想不起來當時到底有沒有全破,但以我的個性當時應該是全破完我才走的。

後來我們去高檔餐廳吃飯喝酒,因為實在太盡興,喝了稍微多了一點,聲音也就大了起來,隔壁桌的美女當時一直在看我們看得我以為是對我有意思,吃完飯出來吹吹風才想到我們應該是太大聲了。

分手前我們蹲在路旁抽菸,跟以前一樣。我拿出手機把大家蹲在路邊的樣子拍下來,可能過幾年我們再也不能這樣幹了,有人能想像神父年輕時是這樣抽菸的嗎?然後我們分別,十多年來再也沒有見過,甚至也沒有聯絡。

我講這件事情的時候,最好的朋友躺在我旁邊哭了,她也曾屬於這一群人,我們幾乎有著共同的回憶,但是那次聚會她並沒有參加。

後來我們這群玩團的人、有人當了作家、有人是律師、有人當了空姐還主導長榮罷工,比較誇張的還有前面提到的神父。我一直想著要把我們的人生寫成小說,只是文筆能力有限,不知何時可以完成,或是永遠只是一個夢,不會完成,那樣也是很美。

寫到最後我還是沒有提到家豪,他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在玩團路上對Suede樂團有共鳴的人,而我會想到這段過去,也是因為youtube music自動播放了beautiful ones。

最後修改日期: 27 10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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